不见流月有谢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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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剑三】危楼高百尺 第十八章 入局(2)

残阳余晖未尽,将大殿染成一片血红。

谢云流负手立于正中,眉头紧敛。傍晚时分,艾黎派人传话,说有要事要与谢云流及陆危楼详说。二人来到五毒大殿,却见艾黎愁眉以对,谢云流当即就知出了事情。

“右长老可是寻到了醉蛛?”陆危楼当先而问。

艾黎连连摇头叹息,竟连话也无法说出口来。谢云流见艾黎如斯模样,更觉异样,能让五毒教右长老连番叹息之事,定然十分棘手。

“他逃了是不是?”谢云流稳住了声,他怕自己一时没忍住会在这五毒大殿之上出手。

艾黎一怔,良久后才点头:“谢真人所说不错,我教中人遍寻整个苗疆无果,怕是左长老早早遣人将他送走。”

谢云流冷哼一声,自家门派自然会护着自家门派中人,这早已不是秘密。只恨他与陆危楼未早些来到五毒,给以醉蛛逃脱之机。“那右长老可还有什么线索?”谢云流并不放弃,既然已追踪至此,总不能再断了线索。

然而艾黎却是摇了摇头,一脸无奈地道:“醉蛛虽是我五毒中人,然其本性作风诡异,与我教中人往来甚少,关于他之一二,只有与左长老知之。然而乌蒙贵前日动身前往长安,这一时怕是难以回来。”

“长安?”谢云流心头掠过一丝疑惑,这一路行来,他倒是见过不少前往长安的江湖中人,当时他一心追拿醉蛛,并未将此些事情放在心上,如今再听来,谢云流觉得十分疑惑。

艾黎点头,又看向陆危楼道:“二位若此时起程,怕能追得上左长老。”

陆危楼转头看着身旁陷入沉思的谢云流,只见谢云流神色渐沉,对艾黎的话却未听入心中。陆危楼拱手对艾黎道:“多谢右长老。”说完,他拽了拽谢云流的衣袖,将走神的人唤了回来。

谢云流瞥了一眼艾黎,心中苦笑,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居然就被白白浪费掉了,而且还要再花一个月的时间去往长安。谢云流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牵着他走一般,而这些时日里,谢云流只与陆危楼一人相处。谢云流脑中划过一道白光,他一手搭在剑柄之上,直视着陆危楼,他不想怀疑陆危楼,然而此时最可疑的还是陆危楼。但陆危楼如此做又是为何?谢云流眼前突然闪过长安二字,细细想来,这些时日自己竟然未得到长安一些消息,是有人刻意隐瞒,还是长安城内波涛云涌,无人敢涉身进去?

陆危楼见谢云流脸色愈发不对,也感觉到谢云流恐怕知道了什么。他匆匆向艾黎拱手道谢,欲要带着谢云流重回长安。

待两人走出五毒教,谢云流翻身上马,长剑跃至手上,竟是横对向陆危楼,谢云流似笑非笑,眼神愈发冰冷:“醉蛛是否是你故意放走?”

陆危楼瞟了一眼谢云流手中长剑,谢云流的这柄剑并不出众,比起任何一柄长剑来,这柄剑的光华也是一般。然而就因为这柄剑的主人是谢云流,纵然光华不盛,它也是天下名剑中的一柄。被这柄天下名剑指着,陆危楼也有些不安。

见陆危楼不答,谢云流手中长剑逼近一分:“以陆教主之身手,怎会折在区区醉蛛手上?”谢云流眸光更加锐利,他已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,“让醉蛛脱逃,才能诱我远离长安,而让我远离长安,你的目的只有一个。”他的声音低了一个音,手中的长剑已然指在了陆危楼的眉心,只要再一寸,就会要了陆危楼的命。

陆危楼岿然不动,他心中佩服谢云流,他谋划了许久才以醉蛛之名将谢云流诓骗至此,谢云流终究发现了端倪。然而事已至此,长安城中的风云即将落下,相王李旦应该已经登基,韦氏一族怕也被连根拔起,中宗与韦氏的血脉虽是李唐子嗣,怕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,更别提曾被韦氏立为皇帝的温王李重茂。

见陆危楼不说话,谢云流继续道:“有人要你拖住我,对付温王是不是?”

陆危楼眼神不变,谢云流说得不错。半个月前的惊天巨变早在半年前就谋划好,当初临淄王在温王府邸一见陆危楼就将陆危楼招揽麾下,并许以陆危楼立明教为国教的好处,陆危楼随即答应李隆基助其一臂之力。李隆基的要求也很简单,只要陆危楼以江湖人身份结交谢云流,并于他发动政变之时牵制住温王的至交好友谢云流,不让其出现在长安城内就好。正当陆危楼找寻契机之时,醉蛛在长安郊外的一系列行动正好给了陆危楼一个合适的借口,他以捉拿凶手之名请谢云流相助,尚未察觉到皇都风雨的谢云流欣然应允,这一层层一桩桩的安排,陆危楼行得巧妙。李隆基暗中又派人与他联系,这半年来长安城内有所明争暗斗陆危楼知道的一清二楚,就连温王被韦氏立为皇帝,韦氏被诛后,李重茂被太平公主囚禁于皇城之中,性命危在旦夕,这些事情陆危楼也是清楚。然而谢云流并不知,他的好友温王李重茂曾被韦氏推上皇座,如今已是太平公主眼中刺,立要拔除而后快!只因睿宗同情李重茂乃皇室血脉,不忍对其下手,而睿宗之子,临淄王李隆基却与自己的父亲站在对面,他在试图说服睿宗对李重茂下手,毕竟韦氏余孽并未全部拔除,李隆基不会去冒这个险。

“谢兄,事已至此,我劝你还是放弃为好。”陆危楼聚起周身内力,一股湃然真气自他体内散出,将逼在眉间的长剑撞了开去,趁此机会,陆危楼脚尖点地,连退数步,直到彻底远离谢云流剑锋范围,他才停下了脚步。陆危楼昂首而立,眼中波澜不惊,似乎对这一场对决早已料在心中。

谢云流愤恨,从马上跃下,长剑直刺陆危楼,却被陆危楼轻轻松松格挡住。陆危楼两指捏住谢云流的剑柄,轻飘飘地笑了起来,如水中之月,清冷而不可追,他道:“谢兄乃真性情之人,早已有人在长安设好圈套等谢兄去跳,陆某只不过将谢真人带出圈套之外,难道谢真人还要跳回去不成?”陆危楼手指一屈,谢云流的长剑断为两截。

谢云流原以为陆危楼的武功不过比他高出半分,不曾想陆危楼一直隐藏实力,此人的功力怕是快赶得上方乾!

“难道谢某还要感谢陆教主救命之恩不成?”谢云流气极,断剑横挥向陆危楼的脖颈,这一招用得毫无章法可循。

陆危楼叹息地摇了摇头,再次往后退了一步,他不愿与谢云流为敌,他希望能借此说服谢云流,勿再投入长安朝堂之局里去。“感谢不用,只要谢兄隐忍半年,待事情全部结束,陆某可保谢兄无虞。”

“笑话!”谢云流弃剑于地,盯着陆危楼,眼中欲要喷出火焰,“你这场局从我们相遇之时就已布好,陆教主让谢某相信你,陆教主的面皮也不薄。”谢云流一刻也不愿再理睬陆危楼,他折身而回,重新跨上马,扬缰绝尘而去,只留长长叹息的陆危楼。

这一场惊天之变,谢云流终是躲不开了。

 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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